明天是爸的生日

媽剛走進來問我，明天吃甚麼？

每一次她煞有介事地問一些看似普通的問題，背後總是有文章的。

這次也不例外。

明天，是爸的生日，
而且是大壽。

看一看電話裡的備忘錄，果然，明天是爸的大日子。

這時候，媽開始自言自語了。

說甚麼……往年怎樣怎樣，今年卻這樣……之類的說話。

我故作冷靜，還問媽怎麼「慶祝」。
媽有點不高興，眼睛卻紅紅的，拂袖而去。

我知道，
媽還是陷在那個哀傷的氛圍裡面，
除了故作沒事，盡量保持正常，來平衡這個失去了一根重要柱子的房子，
我已經不知道還可以做甚麼了。
如果大家都沈沒在這種氛圍裡面，這個家怎麼走下去？

媽，
我知道你每一個晚上仍然睡不著覺，
我知道你還是每天很脆弱地撐著，
我知道你還是無法接受，

……但這樣又能改變甚麼呢？

我只知道爸現在不用再受苦了，
如果這對他來說已經是最好的安排，
我們自己的感受又算是甚麼呢？
我們還有甚麼好抱怨難過的呢！